第11章 雏鹰冬战_我那么大一软萌竹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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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雏鹰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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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作用范围来说,阵分大小,小阵为符;常阵为势;大阵为界,又称之为境。

  以墨引为辅,引灵气游走在阵纸上,纸小为符,作用范围也小,携带起来方便,一般可以到达落墨阶段的人就能绘制。

  但真正的阵,是可以以灵气凝聚绘制在万物之上,以自然万物之势,改势、造势,来达到或实现某种作用目的,这才是真正的绘阵。一般能做到这点的绘阵师,最起码要撰绘青印以上的水平。

  而真正的绘阵大能,那些能被称为九曜的天才,他们可以创造出一方境界,也就是创造一个完全独立于本世界的空间。

  睚眦阵境,就是这样的一个“境”。

  所有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入了这个名为“睚眦阵”的“境”,这个地方是由绘阵司的老国师,那名已经仙逝的老九曜所创造,初衷为为绘阵司北衙阵考选拔人才创造的斗阵场所,但由于老国师过世,舆图无法更新,再加上新的阵考地点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里能承受的斗阵波动也开始逐年降低,到现在就只能接受小孩子们的斗阵大比。

  瑾石一进来,就感觉到手指上戒指的阵法联通了自己的灵脉,和空中看不见的灵气缠绕着汇集到了这个阵境之中。

  每个入阵之人靠着这尾戒都成为了这阵境的一部分。

  但这已让他无暇顾及,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撼十足。

  他没有站在地面,而是凭空而立,周围还零零散散地站着其他人,有大人有孩子,他们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前方,则是一处山关险隘,悬崖峭壁,水化作瀑布飞流直下,突然,水势从半截化作利箭,击倒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无数飞鸟惊飞而起,而下一刻,水流被一阵风竖起的屏障挡住,风势加大,将水化作的利箭吹散,再也无法形成攻势。

  水势撞击上风墙,顺着风墙滑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接着,瑾石看到地面上有一小队如同士兵一样的人,为首之人穿着黑甲战袍,利索地指挥士兵在风为他们围出的空间筑下防御用的工事。

  “木可挡风,但那木阵是黑甲方所立,”宋先生在瑾石旁边小声讲解着,“对方不得不用水强行破木,也破掉了挡风的天然屏障,看来是已经急眼了,不过也是,黑甲现在已经占了八成的地盘,对面已是强弩之末,会乱阵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宋成园的话只从绘阵的理论解释了现在的战局,但瑾石看到和感受到的,是比宋成园更深的东西。

  他对理论掌握没有宋成园深,但他在其他方面的敏感,是宋成园无法企及的。

  比如对灵气的敏锐。

  早在那水化利箭之时,另一边瑾石就已经感受到了聚风相关的阵法,果然,下一秒就是风起之时。

  而现在这个已经快输掉的人好像要进行最后一搏。

  “现在只能从西南面做突破口。”宋成园给瑾石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一小队的金甲士兵在潜伏前行,为首的竟然是瑾石之前在门口见过的那个文王徐允!

  瑾石想到之前宋成园的话,难道现在在场上的是徐允和梁方?

  宋成园则看着徐允的身形说道:“所以他现在往西南去,因为他知道黑甲现在抽出绝大部分兵力去东北方侵占他的属地,在西南的防守薄弱,再加上小公子刚才使用了比较耗费灵气的风阵,之前最早布在那边的防守阵法会比较薄弱。”

  小公子,果然是梁方!

  “不,”瑾石稍稍探了探身,有些紧张,“是追踪,和攻击!他要刺杀!”

  宋成园诧异地看了小孩一眼,他顺着瑾石的目光看去,那徐允身边的金甲军挡住那些阻拦的黑甲军,而徐允本人凝聚灵气,手里的灵执快速地点在周围的树木之上,树木庞大的根系钻地而出,直接袭向那只有两名黑甲军的小小营帐!

  是刺杀,不是争地!

  竟然真被他说中了!

  梁方的聚风阵先以灵气聚风再发出,绘阵师所在的点就是风的起始点,徐允顺着风阵的灵气逆行而上,就会能找到梁方的位置,就可以进行直接刺杀!

  宋成园不由得惊叹,之前他只是听国师说了这孩子对阵法极其敏锐,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孩子背东西称不上努力,字和阵虽然认得快,但抄绘谱都能抄得七扭八歪,虽然功能是没差,却在梁方的对比下,显得有些过于不上进。

  但今天,他不得不承认,国师说得很对。

  宋成园的眼中对瑾石充满了兴味,他问瑾石:“那你觉得小公子会怎么应对?”

  “他已经准备好了,”瑾石伸出白嫩的小指头,指着那小营帐的方向,“我感觉的那里有个守护防御类的阵法,而且阵法的气息极其浓郁,比西南方向还要浓郁很多,梁方他在…水盆……水桶…呃…不对…引王八进水缸然后在里面抓!”

  宋成园听到前面还点着头,听到最后一句直接被唾沫呛了嗓子眼。

  “咳咳咳,”他顺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拍了拍瑾石的肩膀,“以后这种词少用,那可是文王殿下!”

  请君入瓮还行,瓮中捉鳖那可不是乱说的!

  果然,那尖锐的根系在空中僵直,小营帐那圈空地上的土壤突然浮现了一个阵法,浓郁的灵气铺开,根系瞬间反曲,向着来的方向袭去!

  徐允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但为时已晚,那树上的小阵法已经完全失效,本来充作武器的根系已经变成了追击和束缚他的绳索把他捆了个结实!

  “金甲绘阵师被擒,黑甲占据九成属地,黑甲胜。”

  一阵天音传来,刹那间山川河流树木连同那些金甲和黑甲的士兵全部不见了。

  瑾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圈环形的石台之上,石台正中央是一个比石台稍微矮一些的圆台,和环形的看台之间没有任何可以说和“桥”有关的东西连接,中间隔着一片星点闪烁的虚空,从空中看去,就像是一块被取了手镯的镯心和外面的石料一样。

  现在那圆台的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徐允,一个看起来是梁方。

  圆台的中心距离看台太远,瑾石能认出徐允靠得是早上那一面之缘和刚才徐允被逼到靠近他们看台这边的地方,而认出梁方,纯粹是因为他刚才感受到了梁方熟悉的阵气。

  徐允比梁方高出一个头,瑾石看到梁方恭恭敬敬地向徐允行了礼,然后徐允的身形骤然从台上消失,梁方则原地盘腿坐下,看起来是在调整内息。

  “先歇会吧,”宋成园拉瑾石往后靠,“下一场要半个时辰之后。”

  瑾石这才看到他身后的圆环高出了一截,正好是个椅子的形状,刚才观战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坐了下来。

  他问宋成园:“刚才那就是斗阵?就是什么冬战?刚才算是梁方赢了对吗?”

  宋成园点头,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着梨膏糖的纸包递给瑾石:“雏鹰冬战,是为了选拔出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绘阵天才,小公子是去年第一年参加,就夺得魁首。”

  梁方果然很厉害,瑾石拆开梨膏糖的纸包,拿出一块塞进嘴里:“那夺得魁首之后呢?有没有什么奖励?”

  “过年夜的时候,夺魁的那名少年可以绘制新年的吉祥如意阵。”宋成园说道。

  啊,吉祥如意阵。

  瑾石有点失望。

  那个阵他见过类似的,元初在过年为他庆生的时候曾经给他画过一个差不多的,只不过那阵不是在市井,而是在深山之中。

  墨引化作明艳而绚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出美丽的花,用来祈求新的一年和新的一岁平安喜乐,吉祥如意。

  没想到这么激烈的斗阵奖励居然这么祥和。

  瑾石把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就只是这样吗?那那个文王殿下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文王殿下从他八岁起,也就是去年,开始参战,本以为能一举夺魁,却没想被小公子轻松打败。”宋成园特地强调了“轻松”一词。

  瑾石伸出手指头掰了半天,然后说道:“就是说,梁方去年,也就是五岁的时候就夺魁了?”

  宋成园点头。

  瑾石不解:“那文王殿下为什么不从五岁开始参战?”

  “因为,一般小孩五岁的时候还处于开蒙末期,会的阵法不多。而且,”宋成园嗤笑一下,“‘绘阵天赋极高’的文王殿下第一次出手必然得惊艳世人,所以前几年谢右使可是收集了不少参加大比的孩童的绘阵资料,帮文王殿下挨个分析了对手。”

  瑾石撑着下巴想,所以这文王是觉得自己一个准备充分的八岁少年绘阵实力被一个五岁小孩羞辱了?不过这个奖励也不咋地呀,至于这样耿耿于怀吗?

  以他现在的年纪,丝毫不明白一个华而不实的阵法怎么就能引起两方的争夺。更不明白,在新的一年绘制的吉祥如意阵祈福国运这件事是多么重要。

  更何况,这还涉及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两方的势力。

  他只是问道:“那他今年也输了,是不是就剩一年的机会了?”

  “是啊,”宋成园有些幸灾乐祸,“听说谢右使今年可是全程给他陪练,也不过如此嘛。”

  瑾石对谢右使和文王并不感兴趣,他看着孤零零地坐在圆柱台子中央打坐的梁方,心里突然觉得小伙伴有点可怜。

  他侧头问宋成园:“这个什么时候结束呀。”

  “等小公子战六轮之后,刚才的文王应该是第一或者第二轮。”

  瑾石皱着小眉头:“那怎么就让梁方先上去了呀,他都战了好几轮了,精力肯定不充沛了,这样岂不是越排后面的人越容易钻空子?”

  “睚眦阵境卯时开,到辰时就只出不进,”宋成园伸手把他的胳膊拽过来,指着他尾戒上的银色指环说,“如果我们今天晚来,那你就拿不到这枚银色的指环了,而十岁以下的孩子都是潜在人选,为了保证尽量公平,避免有人钻提前观摩的空子,是不允许这个年龄段的非参加大比的小孩进入的。所以参加人数是有限制的。”

  瑾石看了看手上的指环:“这也避免不了我说的那种钻空子啊,要是有实力强的故意留到最后挑战呢?而且,就像你说的,文王不也可以让人来观摩回去画给他嘛。”

  “阵境在卯时三刻就会通过这枚指环的探测结果,选择进入其中实力最强的两名符合条件的绘阵师站上擂台进行大比,一次大比大概需要一个时辰,等到辰时,要参加大比的人基本都进来了,然后大阵就会在这些人中再次择选最强的人,和前面胜出成为擂主的人进行比试,一天比试六轮。所以对于擂主来说,其实是越到后面越简单。至于文王……”宋成园苦笑了下,“有几个文王那样的背景啊。”

  “实力?既然都知道实力了,那还比什么?”

  宋成园别有深意地说:“实力指的是天赋,但绘阵不仅仅靠天赋,还有后天的学习。”

  意思是就算有天赋,也要好好学习。

  瑾石并没有懂先生的弦外之音,他叹了口气:“不论怎么算还是亏一场比试嘛,要是梁方他晚起一会,就能少比一场嘛。”

  宋成园看着瑾石又开始懒散的模样在心里摇了摇头,天赋好归天赋好,可这性格……也太得过且过了!

  “要有绘阵师的荣誉感!”宋先生努力教导,“这种投机取巧的空子不要钻!”

  “我又不上去比试,”瑾石委屈。

  宋成园感觉心累,他努力调动瑾石对斗阵的积极性:“那你刚才观摩小公子斗阵,就没有点什么想法和……冲动?”

  比如上去参加的冲动?

  要说想法,瑾石肯定有,刚才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让他确实十分心动和手痒,甚至超过了他之前对斗阵的抵触情绪。

  但是刚才宋先生一跟他说梁方要在上面比试最起码一天六场,他就有点萎了。

  太累了……

  累也就算了,最后的奖励还是个给人放烟花,算了算了。

  瑾石把嘴里的梨膏糖从左边顶到右边:“唔……以后再说吧……”

  行吧,宋先生自己安慰自己,好歹没有像以前那样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那你现在还想看吗?”宋先生问道,“要是不看的话,今天回去继续抄谱?那本绘谱你还差十张没抄完。”

  一想到在学堂还欠的债,瑾石就立刻精神抖擞,正襟危坐:“还是观摩吧!光背不用也没用嘛!”

  宋先生在心里冷笑一下,这孩子心里想的啥他能不知道?不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极好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用先生的权力把这小兔崽子强行拎回去的时候,眼前的小孩突然消失在座位上,与此同时,天音传来——

  “雏鹰冬战,第一日,第二场,即将开始。”

  宋成园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在那圆台之上,他看到了刚才还坐在这里的小孩,此时正站在小公子的对面。

  瑾石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梁方,他嘴里含着还没融化完的梨膏糖,下意识地把手里敞着的纸包递出去:“那个,你吃吗?”

  应该是叫他来给梁方送吃的的吧?瑾石不确定地想,不然把他搞过来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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